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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的一堂中文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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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詩評審獎

海外的一堂中文課

嚴忠政  (20071125)

 一定有甚麼索引不在故事的目次

 譬如說,痛這個字、飄零,不該記住的人名……


 它們是單音節的爬蟲類,一生草莽

 但都愛過,深刻過,為了記錄沼澤而造句而

 壯烈自己,就算單純的飛

 翅膀也要是天空的複寫紙

 在我的島,它們一個字一個字爬上陸地

 有些時態來不及變化遂集體永恆

 雖然歷史將地圖的比例縮到極小

 島因為被海遺棄而不再是島

 像小小句點,變成鐵蹄,獨力踏出篇章

 而那些不能憤怒不能驚動的石獅

 至少,不用醒著和頁碼一起廢墟

 因為我們祖父的碑文比荒野更繁複

 巴士被安排在一定的風景

 ──從詩經到競選的旗幟亂飄

 My dear,你用中文寫作嗎

 在地球折頁,你如何翻譯我的細微

 你的筆尖遊走在誰的乳房與蛇腹

 像我渴望撫摸每一個象形和轉注

 讀出每個毛孔的開闔,眼皮如含羞草那樣

 凌亂我的意志,卻趨向一致;人與劍的

 莫逆,神合

 這都是我們熟悉用自己的語言凝神讀寫

 譬如只有山林,獵人才能回歸自己的傳說

 如果我們相戀,那是因為

 你也剛好用繁體中文寫詩,懂得精靈與昆蟲的耳語

 月見草可以種得那麼顧名思義

 巫術在我們手裡變成情書

 天地行禮如儀





■評審意見

進入無盡的誤讀情境

初安民  (20071125)

 將書寫、隱密幽微的愛情、繁體中文(書寫符號)的處境與詭譎時局冶於一爐發為興嘆,是這首在政治不正確氛圍中低空飛掠政治正確或詩意正確海圖的作品在形式上最引人反覆探看之處;每看一次,總有一種恍惚間擔慮著就這麼落入作者所佈置陷阱的可能,因為內文所指涉的面向,在詩作字面意義交錯纏結的銅網陣中,似隱伏著許多說不清也不欲說清的暗箭──例如「海外」到「島」間的距離頗為模糊;首末兩段將中文比擬作史前生物到精靈語或巫術在意象銜接上的將連未連,似斷非斷;二段後半沉降略促的荒墟感;三段(相較於其他段落的多元繁複)僅出現較強烈突兀的身體意象……但啟人疑竇的是,這些疑似作者精心設計的謎團,或是偽裝,似又構架著保護著一種對於文字或者一份情感的古典情愫,也使得詩作極富誤讀的趣味,或是必要。

 心之所至,我們看到空間場景被挪移到了時間(歷史)之中,難通音信消息的兩地戀人卻能穿越時代不能挽回的荒蕪,貌近神合。

 或許又如西方知名文評家哈洛.卜倫在《影響的焦慮》書中所說:「我們永遠不能理解詩之本身,而所有的闡釋都是一種必要的誤解。」
 此詩也彷彿對繁體中文的未來作一浪漫的預讖:它不會消逝,但會進入無盡的誤讀情境中,如詩之過去未來,如愛之過去未來。




■得獎感言

感謝「我們」

嚴忠政  (20071125)

 就像小說敘述中使用第二人稱「你」,對於不知名的閱聽者,對於「含指讀者」,我想說的是中文寫作帶給我的可能。特別是繁體中文。象形文字將「我們」放在同一個洞穴,又讓「我們」一起文明,其間,一套飽含共同文化信仰的語言,讓形象與情意的關係特別具有巫術的力量。因為熟悉,書寫者也才信任文字,大膽讓它在一個隱喻系統中不斷自返,編入有機的齒輪機制之中,輾轉相求。

 感謝我說的「我們」。長久以來我們在口齒之間,建立了愛與勇敢。






■散文評審獎

零度水

阿貝爾  (20071125)

 哀鳴結束了,琴鍵起伏得更為洶湧。時間讓記憶變成了一根纖細柔韌的細麻繩,勒進了舊傷疤,勒到骨頭。

 「我的一位朋友為情自殺了。」她在信裡告訴我,並發給我一曲叫「辯護」的音樂。她似乎有了某種預見。為我講述卡繆,講述卡繆對於自殺的觀點。


 我感覺她的悲傷在漸漸變硬,像零度水。
 我知道無論是誰,把自殺上升到理性的層面去想,都會是否定的。卡繆也不例外。活著是否有價值?忍受人生的種種折磨是否有必要?卡繆的回答是:生命的存在自然荒謬無理,人卻不能以自殺的方式告別。

 「如果此生如病,那麼我們重要的不是治療痊癒,而是與自己的疾病共存。」

 那個寄給我音樂的人像是從卡繆的回答裡獲得了清醒。

 他屬於早熟。總愛在喊「起立」的時候伸懶腰,把胳膊伸出去,把手張開,碰同桌的乳房。同桌發育得還不是很好,胸脯剛開始有些輪廓。碰到了,他裝著無意,並不立即收手。整個初中二年級,他都坐我前排。他的同桌是個苗條瘦弱的女生,也敏感,每次都會羞紅臉,不敢抬眼,顯得無辜。

 我能猜到他背地裡還做了什麼,因為青春期。我自己也正做著。

 他帶我去他家吃梨。郊外的果園。一梯梯的黃土地。他家前院是梨,棵棵高大,要爬上去得費很大的力。

 他扔給我一個手抄本看,就上樹摘梨去了。我接了他扔下的梨,邊啃邊看手抄本。梨是好梨,熟得剛好,甜,水分充足。顏色也剛好,青裡帶黃。我坐在一輪廢棄的磨盤上,梨水從嘴裡滴下來,打濕了手抄本。

 那個手抄本叫《少女之心》。

 我記不得我吃了多少梨,滴下多少梨水。

 他當兵走的時候,見過他那個靦腆的同桌。她轉告我,他當兵去了。

 我是一個思想時常陷在「死」裡的人。死之於我,猶如燈之於黑夜。

 很小的時候,我就時常看見死,江邊的跳河鬼,門枋、樹上的吊死鬼,拖拉機輪胎下的短命鬼……死不只是硬邦邦的屍體,也是棺材、花圈、紙錢、長孝和嚎啕,也是墳墓、香火和刀頭,甚至包括墳墓四周的野草和灌木。

 我從晴朗的夏日的午睡中醒來,忽然想到死,我個人的死。我掰著指頭計算著我的「餘年」,和可能的死亡的年歲,六十、七十,甚至於二十、三十。我看得見窗外明媚的陽光,鍍金的櫻桃葉。屋子裡亮晃晃的。竹稍在晃動,頭頂的亮瓦忽暗忽明。聽得見風吹過屋頂的聲音。每每那時,我便會感覺時間在萎縮,甚至空缺,幾十年變成了一天。雖然躺在床上的我還是一個少年,領受到的卻已是暮年的惶然。 他在我教書的小鎮上找到我,躺在枇杷樹下看星星。他正在被人追殺。他開車軋死了兩個人。八年了,他當了汽車兵,他退伍了,他結婚有了兩個女兒。我一無所知。他一聲接一聲歎息。他沒錢賠償死者家屬,公司開除了他,老婆向法院遞交了離婚訴訟。

 已是冬天,枇杷樹不剩一片葉子,從光禿禿的枝條望過去是寒冷的星宿。他說他也不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天下著雨,路很濕滑,方向盤、煞車連同他的腦殼一起失了靈。在成都北門外的天回鎮,滿載木材的卡車過了石橋便直衝衝地駛向了街邊的貨攤。

 他說到命,且說這命是我早先給他安排的。我納悶得很。他說我初中二年級的時候寫過一個小說,寫他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當了汽車兵,回來開汽車,軋死了人。我在記憶裡使勁搜索,可一點印象也沒有。他從棉襖裡掏出一疊稿紙要我看。

 我在街邊一家小酒館請他喝了酒。兩個人都喝得一塌糊塗。他高大英俊,內心卻細膩軟弱。我借著煤油燈的光亮看了那疊稿紙,是我的筆跡,情節也確是那樣。

 天很黑,窗外像颳起了風,煤油燈被吹滅了幾次。

 他淚流滿面地和我在小鎮的午夜告別。他不聽我的話,強著走了。風從扁擔街的東口灌進來嗚嗚地哭。

 他的哭泣無聲,只是流淚。

 我不知道我的抑鬱是與生俱來的,還是來自那些午睡之後的冥想。它們到來的時候,總是攜帶著長長的黑暗,像後來那些走近我又離開我的長裙,連幾個鈕釦的光亮也沒有。一個禮拜,或者更長時間,它們把你悶在石油裡,讓你漂浮,讓你沉,讓你聞它們的氣味。你看上去是自由的,實際上已經被沾黏,被束縛,它們不給你安全感,不給你平靜和希望;你除了感覺破落,便是感覺到好不容易積蓄的一點點溫暖的流失──你低估了石油的吸附力,它們像一萬隻蜘蛛或蒼蠅的嘴。

 我總是在閱讀時著迷於書中人的生平,即便是從世紀初活到世紀末的高壽者,在我的感覺中也是朝生暮死。時間像野草,生命也像野草,剛才還是嬰孩,轉眼就是如花似玉的少女,再轉眼又是憂心忡忡的中年。野草一下子就乾枯了,荒蕪的時間只是牆腳的一捧灰燼,只是乾涸的河床,它的裸露讓時間失去流動,讓我們的目光慌亂。生活的細節非但不能挽留他們有過的時間的真實長度,反倒把本來寬餘的時間襯托得只剩幾條潦草的線段。我必定是要拿自己擁有過的時間去比照。1969,我4歲。1976,我11歲……1989,我22歲,在一個小鎮的葡萄架下承受精神的崩潰。2002,父親的病故,讓我經歷了最具體的死。2030呢?2055呢?我已經習慣了向後去看人生,雖然後面是衰草連天。我著迷於那些衰草。我向後看見了廣大和幽深的衰草,比柏拉圖和莊子還要久遠的衰草,那些遮蔽在早已褪色的草叢裡的腳印縮短了我和遠古之間的距離。都像是發生在昨天,岩壁上的圖騰,黃土裡的青銅,火燒灰裡的燕麥……還有那些未留下任何痕跡但我們完全想像得到的美妙的性事。甚至都像是發生在一霎那之前,就像你剛剛潑灑在地板上的水,留著大片的濕跡。

 在擁擠的水果市場被他拉住。他指指地上的桃,說他在賣桃。又指指蹲在桃邊的女人,說是他的女人。

 「不是我們的同學吧?」

 「不是不是,比我們高一個年級,初八零級的。」

 女人沒說,他在說。女人看著我,笑得很大方。女人矮,臉蛋也不漂亮,已經出了老相。

 是個桃子爛市的六月,夜晚剛下過雨,水泥地有些泥濘。太陽很乾淨。在乾淨的太陽裡賣桃看上去是一件很美的事。兩山桃就堆在地上,下面墊著塑膠布。一山是篩選出的好桃,一山是選剩的次桃。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逃過那一劫的,但他肯定的是逃過了;看他壯實的身體,看他紅潤的臉膛,就知道他早已過上了安康的日子。對於我,他過去的那一劫是一個謎,一個有著無數細麻繩一樣的細節纏繞的謎。也許細麻繩上還沾著血,還裹了什麼致命的病毒。

 我把他拉到一邊,想問問他,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畢竟是他的傷疤,摸著或許還會疼。我們寒喧了幾句,皮鞋上濺了很多泥。他女人給我裝了一大袋桃,要我拿回家吃。我不肯收,要他們留著賣。他說,桃爛市了,賣不到錢。

 我提著桃擠出人群,他又跟了出來。他告訴我桃是他女人種的,他是幫她賣,他在銀行開運鈔車。

 以後,我每年都要遇見他幾回,不是在街上,就是在城外通往他家的路上。他騎自行車,或者步行。看見我,總要從自行車上下來,走過來說幾句話。但都是無關痛癢的話。要是順路,他就一直推著自行車,直到分路。我的感覺是變了,他變了,他把他的心遮掩了起來,只拿客套來對待我,而且他的心是有深度的。

 我懷念初中時候的他,懷念那個趁喊起立伸懶腰去摸同桌女生乳房的他,我甚至懷念那個躺在枇杷樹下一聲接一聲歎氣的他。

 記得那一天,我在燈具店買吊燈,看見銀行門前排起了長隊。燈具店老闆告訴我,那是在買紀念幣。老闆拿了他買的紀念幣給我看。紙幣,桃紅的顏色,紙張和圖案也都有別於普通紙幣,且多出一行文字和一小塊錫箔。

 我跑去排隊,輪到我的時候卻沒有了紀念幣。正當我有些怨忿的時候,他來了。他按著喇叭,把車停在大廳外,提著一捆紀念幣走進來。他看見我,依舊是那種笑,木木的。知道我也來買紀念幣,他叫我在外面等著。那是個陰天,午後的烏雲壓得很低,像是要下雨。我站在大廳外面一邊等一邊望天。又見到他,我希望烏雲間能裂開一道口子,傾瀉出油菜花一樣的陽光。

 目睹過一樁樁突如其來的死,我變得更為脆弱敏感,也更為警惕。因為死亡,我質疑過生命,否定過時間。從很年輕的時候開始,我一次次答著自己為自己設計的選擇題:石頭、河流、豬、狗、兔子、鳥兒和樹木……我早先的答案是鳥兒──因為自由。而後選擇了石頭──因為無知無覺,因為不死。僅僅要乾淨,我選擇植物,比如山蕎、燕麥和樺樹。要長久,我選擇松柏、海龜或槐。但凡生命總有死。選來選去,還是發現做人最有意思,因為意識,因為審美,因為歡愛。

 二哥年輕的時候「神奇」得很,誰與他交往甚密誰便夭折。林兵,二哥初中時候的密友,一個奶油小生,可愛得像個靚妹。他每次走進我們家大門,我都會感覺到一種柔情與光芒。因為他倆,我們家與林家都有了至親般的往來。有一天,二哥告訴我林兵死了。他幫一個熟人開拖拉機裝水泥,開進了涪江。死之前他時常開了汽車往我們家跑。徐剛,二哥高中時候的密友,好得天天在一個飯盒裡扒飯。畢業前跟二哥到我們家吃魚,結果被魚吃了──在涪江裡游泳被水沖跑了,連屍體也沒找到。很多年,二哥跟拖拉機手胡玉國形影不離,因為偷雞還一起蹲過拘留所。沒想到,開了半輩子拖拉機的胡玉國死在了拖拉機的輪胎下面──他的拖拉機壞了,搭別人的拖拉機上街買配件,打盹栽了下去,後輪恰好輾在腦殼上。

 身邊很多的死擠在一塊,也像石油,讓你窒息,讓你很難找到自由呼吸的空間。它們擾亂了你的審美,打亂了你的理性,掠奪了你的安全感。我知道,人是明白死而到死也找不到對付死亡辦法的物種。老子?莊子?基督教?佛教?伊斯蘭教?除了莊子自己,誰真懂莊子?除了老子本人,誰真認得老子?所有宗教都是拿來對付死亡的。結果只能是自慰器。死是生的B面,有生便有死──關鍵的是,一個人無法消除他的生??除了自殺。

 看多了身邊的死,我不再認為死都是別人的。死也是自己的,雖當下不是,當下卻是對死的排練。

 2002年正月初九,我進城去為病故的父親預訂花圈。沒想到在花圈店看見了他的名字。是他的名字,一筆不差。花圈立在門外,輓聯飄飛起來又垂下。我的血液一下子聚到了頭部。

 「邱明倫,是哪個邱明倫?」我問正在忙碌的店主。

 「木泥城的。」 店主說。

 我感覺腦殼之外的部分全都沒了知覺。

 「是在銀行開車的邱明倫嗎?」我不相信是他,我希望只是一個與他同名的人。

 然而是他。他死了。不是車禍,不是械鬥,不是急症。是為情喝了農藥。

 他愛了一個別的女人──他裝著懶腰去碰的那個同桌。他當年過那一劫,也全仗了她的說明。我不知道他和她到了一個怎樣的境地,但我能夠想像他們的感情與身體早已淪陷,而且隨同淪陷的還有他的家庭他的全部生活。「我們的生活不是生活」,里爾克的這句話就是對他的寫照。他有一米八的個頭,有一百七十多斤的體重,從肉體看,他是一輛加重車,但是他的靈魂是很柔弱的,而且自閉。他有著怎樣的身體就有著怎樣的黑暗。他有一個善良能幹的妻子,有兩個聰明漂亮的女兒,有一百隻乖順的羊;他也有一個情人,一個救他於患難的情人,一個放在天平上分量毫不亞於妻女和羊群的情人。

 他別無選擇。

 我在反覆響起的「辯護」裡完成這些文字,完成他,完成對所有自殺的超脫。

 哀鳴結束了,琴鍵起伏得更為洶湧。時間讓記憶變成了一根纖細柔韌的細麻繩,勒進了舊傷疤,勒到骨頭。





■評審意見

輓歌的境界

季季  (20071125)

 這是一首悠緩、悲涼的輓歌。

 那些活在共產黨治下的四川小人物,似乎離我們非常遙遠,但是在閱讀→觸動→感慨的過程中,他們的磨難卻離我們這麼近,就在我們的心口,緊繃,觸痛,一下又一下,有如整首輓歌的主旋律。作者書寫對亡者的悼念,映照生命與死亡的迷思,超越了國界、性別與年齡,在幽微處呈現一個任何凡人肉身都能傾聽的境界。


 作者的文字精準簡鍊,不時閃爍詩一般的冷冽光芒。「時間讓記憶變成了一根纖細柔韌的細麻繩,勒進了舊傷疤,勒到骨頭。」結尾這一句尤其力道驚人。
 這個故實的題材其實更適合寫小說。如果作者以小說形式鋪陳那些從少年至中年的滄桑幻變,也許能處理得更為周延;以散文的形式呈現,雖然意象明晰,有些段落卻不免顯得文氣支離,這是本文的缺憾之處。




■得獎感言

內心自由的生命

阿貝爾  (20071125)

 零度水是冰水混合物。我願意將死亡的過程想像成這樣一個狀態:血液發涼,意識結冰,而靈魂如遊絲若即若離。

 我相信每個人的內心都有一個可能的深海,它是人類沉澱在我們個體生命裏且要我們擔當的部分。這片深海往往因我們個人的際遇而翻騰、決堤,最終導致生命的崩潰。很欣慰我在抒寫自殺與死亡的同時還擁有一個鮮活的生命。很欣慰在這樣一個生命異化的時代,我還能在生命與語言之間找到存在的感覺與理由。

 作為一個生活在大山裏的孤陋寡聞的人,我要感謝「人間」將這個獎頒給我,為我的文字提供一種更多的被觸摸的可能,並吻合我青春期之後便一直堅守的內心自由的生命觀。


[中時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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